“正当防卫！不批捕！”上海，男子因为楼上滴水竟然直接上楼，一脚踹开女邻居家的门，将女邻居按在沙发上，打了女邻居几十拳。女邻居被打的耳鼻出血，一只胳膊也抬不起来，以为自己要死了，情急之下拿刀砍了男子头部一下。

下午三点，徐敏正趴在茶几上记账，头顶的天花板"啪嗒"掉下来一滴水珠，正好砸在"水电费"那栏数字上。她仰起头，看见吊灯罩上凝着片水渍，像块没擦干净的泪痕。

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五回了。

她踩着凳子敲了敲天花板："楼上的！能不能看下水管？我家都快成水帘洞了！"

楼上没动静。徐敏叹了口气，去年搬来这老小区时，中介就说过一楼二楼是硬伤，楼上漏水是常事。她掏出手机想打给物业，又想起物业老张上周刚说过，三楼的康某是个"刺头"，上次因为垃圾堆放的事，把保洁阿姨都骂哭了。

正犹豫着，天花板又"啪嗒"掉了滴更大的水，直接砸在她刚晒干的被套上。徐敏咬咬牙，抓起钥匙就上了楼。

三楼门没关严，留着道缝。她敲了两下："康先生，您家漏水漏到我家了......"

门"呼"地被拉开，康某光着膀子站在门口，啤酒肚上的赘肉随着呼吸晃悠。"敲什么敲？催命啊？"他眼睛通红，满屋子都是酒味。

"您家漏水......"

"漏点水怎么了？老房子不都这样？"康某猛地推了徐敏一把，"有本事住别墅去啊！住这破楼还嫌东嫌西？"

徐敏踉跄着退到楼梯口，后腰撞在栏杆上："你这人怎么说话呢？我找物业来处理......"

"处理个屁！"康某突然冲过来，一把揪住徐敏的头发就往楼下拖，"我让你看看是哪漏水！"

徐敏的头皮像要被扯下来，尖叫着挣扎，钥匙串掉在地上叮当作响。邻居家的门开了条缝，又很快关上了。

她被拖进自家客厅时，后腰磕在茶几角上，疼得眼前发黑。康某像拎小鸡似的把她按在沙发上，蒲扇大的巴掌抡过来："让你多管闲事！让你找物业！"

第一拳打在脸上，徐敏尝到了血腥味。第二拳砸在胳膊上，她听见骨头"咯吱"响了一声。第三拳、第四拳......她感觉鼻子里的血淌进了嘴里，温热的，带着铁锈味。

"别打了......求求你......"她想抬手挡，可胳膊像断了似的抬不起来。康某的拳头还在落下，沙发套被血浸湿了一大片，像朵迅速绽放的红牡丹。

"我要死了......"这个念头划过脑海时，徐敏的手摸到了茶几底下的水果刀——那是早上削苹果没来得及收的。

她不知道哪来的力气，抓起刀就往康某头上挥去。

"嗷——"康某捂着头后退两步，鲜血顺着指缝流下来，滴在地板上，和她的血混在一起。

他愣住了，徐敏也愣住了。客厅里只剩下两人粗重的喘息声，还有天花板上不断滴落的水声。

警察来的时候，康某正捂着脑袋坐在地上骂骂咧咧，徐敏蜷缩在沙发角落，胳膊以奇怪的角度歪着，脸上的血已经凝固成暗红。

"她拿刀砍我！"康某指着徐敏，"你们快抓她！"

徐敏抖着嘴唇说不出话，邻居王阿姨在门口怯生生地说："我在猫眼里看见了，是他先闯进人家家里打的人......"

医院的诊断出来：徐敏鼻骨骨折，左臂骨裂，多处软组织挫伤。康某头皮裂伤，缝了七针。

录口供的时候，徐敏的律师指着监控录像说："从康某强行闯入住宅，到持续实施殴打，整个过程中，徐敏的人身安全处于紧迫危险中。她挥刀的行为，是为了阻止正在进行的不法侵害。"

三个月后，检察院的不起诉决定书送到了徐敏手上。白纸黑字写着：徐敏的行为属于正当防卫，不负刑事责任。

那天阳光很好，徐敏坐在窗边晒太阳，左臂还打着石膏。物业老张带着新的水管工来修天花板，嘴里念叨着："康某那小子被拘留了，寻衅滋事，还得赔你医药费。"

水管工敲敲打打时，掉下来块墙皮，露出里面陈旧的钢筋。徐敏忽然想起检察院的人说的话："正当防卫不是以暴制暴，是在黑暗里给自己留的那道光。"

她摸了摸脸上还没消的淤青，那里的皮肤有点凹凸不平，像老树皮。但阳光照在上面时，竟也有细碎的光点在跳动。

楼上再也没漏过水了。